性寒

快下雪吧

Double (1)

沢田纲吉有个秘密。


不是那种考了0分偷偷藏了试卷的秘密,也不是那种暗恋校花不敢表白的秘密。


他的秘密是,他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


沢田纲吉,除了废材体质他就是十分普通的国中生。14岁之前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他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但沢田纲吉在14岁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是不同的,说出来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在别人看来他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


更准确地说在那个棒球砸中他之前,他也一直都相信自己是正常的。


虽然说总被球砸也算得上是独特的吸引体质了,他一般也都会避开球场,可是球似乎并不会同样避开他。沢田纲吉甚至想过如果把他放在高尔夫球洞下,会不会杆杆进洞。


那日放学后沢田纲吉再次被同学拜托在教室打扫卫生。说是拜托,其实也就是强制,什么社团活动什么校队练习,当日值日生总会找到各种借口再将工作交给他们认定是无所事事的沢田纲吉。


反正你也没有社团活动啊,那么早回家也没有必要,那,废材纲,就拜托你了。


而沢田纲吉也只能认命地接受并延续这样的日常,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球打破了窗户也打破了他的平淡无奇的日常。


“什么……”沢田纲吉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棒球冲他高速飞来,他甚至来不及躲开。


然后他便失去了知觉,和黑暗一起袭来的还有疼痛。好痛,在那个一瞬间,沢田纲吉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比意识先苏醒的是疼痛,而意识带来回忆的闪现,快速地帮助沢田纲吉适应自己的现状。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向自己袭来而显得无比巨大的棒球。


挣扎着睁开眼,不出意外的是医务室熟悉的天花板。校医姐姐甚至开玩笑说过要不要专门给他留床。毕竟他也算得上是常驻人士了。沢田纲吉也不想天天进医务室,但他总是因为各种神奇的理由受伤。


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头很痛,肯定肿了一大块了,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右手也格外的沉和麻。


他想起身右手却被压得动弹不得,费力地侧过头,沢田纲吉才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脑袋正枕在他的右手上。


也许是被沢田纲吉的动作惊醒,山本武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做了个fighting的动作,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


“山本同学?”沢田纲吉揉了揉右手,有些困惑。


“阿呀,阿纲,不好意思”山本武挠挠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我睡着了。”


“没事的,山本同学。”沢田纲吉坐起来,有点恍惚,山本武伸手自然地扶住了他,直到沢田纲吉穿好鞋子站稳才放手。


两人一同回教室收拾回家要带的东西。沢田纲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过头才发现山本武也还没有走,站在门口等他。


山本武见他过来,便一把揽住他的肩,“走吧,阿纲!”


“哎,山本同学,去哪里?”沢田纲吉有点受宠若惊,山本武一直都是班里受追捧的同学。长得帅,运动很厉害,性格又好,和他这种废材是完全不同的。


“我送你回家啊,走吧。”山本武勾着沢田纲吉的脖子便往外走,沢田纲吉则有些踉跄地跟着。他觉得山本同学大概是因为打伤了自己,感到内疚,所以想要送自己回家吧。


“山本同学,不用了……”沢田纲吉努力想表达没有那个必要,“我没有什么事了,可以……”


“阿纲说什么呢”山本武转过头对着他笑,还眨了下眼,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不是说好了让我送你回家吗?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两人离得极近,沢田纲吉能感觉到山本武说话时的热气撞上自己的耳朵和脖子,痒痒的。


“哎?”沢田纲吉缩了缩脖子,微皱眉,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提过这样的要求。像他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对方的错,也只会摆摆手说自己没事,怎么可能还提什么要求。


而山本武根本没有在意他越来越低的声音,继续勾着他向前走,开始和沢田纲吉聊起了最近刚出的游戏。


沢田纲吉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也便放下了疑虑,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就像是普通的好友放学后的结伴回家。


当时沢田纲吉只当自己是被球砸傻了,自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即使他不并认为自己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沢田纲吉发现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他的时间似乎被人按了暂停,而世界却照旧运行,然后在某个时刻,咔嚓一声,他的钟表重新摆动,对上现在的时间。


但他无法否定的是他确实失去了那部分时间,连同证明他存在于那段时间的证据——那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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